道:
“详细说说。”
苟莫离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唇,
道:
“伯爷,若说在五年前,大燕真正的心腹之患是何?”
不需要郑凡回答,苟莫离完全是在自问自答。
他的说话方式一直带着一种极强的煽动性,
“是镇北侯府。”
苟莫离抬起手,
开始继续讲述:
“镇北侯府镇压荒漠百年,如果说一开始因为蛮族依旧对大燕有极强的威胁那它是中流砥柱的话,最近两代人,随着蛮族王庭的衰落,蛮族的威胁,已经不大了。
当原本需要面对野兽的刀,一下子没有对手之后,这把刀,就很容易伤到自己。
更何况,上一任镇北侯,还参与过皇子夺位!”
先皇还是王爷时,在斗争中失位,率领王府一众逃去北封郡镇北侯府,途中还被刺客刺杀,多亏了那位宫中太爷拼死保护才得以逃脱,那位太爷也因为那一战受了重伤,人根落下了残疾,成了一个太监。
“自那时起,镇北侯府,其实已经尾大不掉了,那三十万镇北军铁骑,不仅仅是让荒漠蛮族无比煎熬,对于大燕皇室,对于姬家,也是如鲠在喉。
你当初帮我夺位,我很感激;
但当我坐上龙椅后,再回忆过去,心里,就会很不舒服了,你居然能有帮皇子夺位的实力!
所以,五年前,大燕朝野上下,其实都觉得,有朝一日镇北侯府将分割整个大燕西部,近乎自治,甚至三十万铁骑东进,一举颠覆姬家取而代之。
而当今大燕陛下,依狗子我看来,是以自幼一起长大的兄弟情义加上对外开拓的家国大义,化解了这种对立。
世人一直觉得狗子我善于以三寸不烂之舌以手段短短十年间就整合了一大批野人部落最后南下入关,但小狗子自个儿心里明白,狗子我比燕皇陛下,可是差远了。
镇北侯站在了燕皇身侧,为了家国情怀,他主动放弃了可能争夺到的龙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