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人命便这么如草湮灭不闻声,谁也未曾想到乱葬岗上零落的白骨,便是那曾受盛宠,曾一生盘算,并险些踏足那人间女子至尊位的女野心家。
恶人的下场多半相似,文臻并不关心,而此刻她立在殿中,在一群嬷嬷宫女的伺候下,佩玉革带,那玩意青绮包裱,描金云龙,上头点缀无数金玉,粗粗一数十余尖,戴上去的时候,文臻觉得自己腰都要断了。
至于那些五彩大绶小绶,连鞋子袜子都要缀珍珠,文臻已经不想吐槽了。
她觉得就算燕绥想当皇帝,就冲这衣裳她也不想当皇后。
不过燕绥不会想当皇帝的,因为她注意过了,绶带很容易就不对称,革带上的金玉之饰讲究不同瑞兽也不对称,细节处触雷太多了。
沉重的凤冠压下来,遮住了华服女子微微闪烁的眼神。
曙色蔓延,天光渐明,仁泰殿前鼓乐齐鸣,皇后起驾。
文臻坐在凤舆之上,心想这算自己第三次嫁人吗?
第一次嫁唐羡之,燕绥撞船。
第二次代嫁和易铭拜堂,燕绥及时醒来闯喜堂。
第三次杀了闻近纯取而代之做永王皇后,这回燕绥远在边关,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赶来阻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