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陈平安和林守一都想不明白,林守一只能解释为一物降一物,李槐就需要李宝瓶来收拾。
少年崔瀺很早之前就脱离队伍,独自在一个杂物摊子前驻足不前,于禄想要停车等候,白衣少年并不领情,头也不抬,挥手让于禄跟上陈平安他们,他则左挑右选,有些嫌弃,就打算离开,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
摊主是个神色惫懒的年轻人,原先有烧香路过摊子的客人询问价格,爱答不理,所以愈发生意冷清,当下眼见着白衣少年的富贵气态,像是郡城内一等一的豪门子弟,尤其是看到少年毫无动心的迹象,立即变了脸色,慌慌张张从凳子上站起身,低头哈腰说这十数件老物件,都是家里祖上留下来的传家宝,最少也该有两三百年的历史,只是如今家里遭逢大难,急需银子,否则他打死也不会拿出来。
年轻人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看那少年不管自己如何鼓动唇舌,就是不开口说话,年轻人一屁股坐回板凳,他哪有胆子强买强卖,郡城内那一撮豪门世族出身的老爷少爷,哪一个不是吐口唾沫就能淹死他们,更何况听说那些人府上,几乎年年都有山上的仙师出入,每次都要大开仪门,阵仗之大,比逢年过节还夸张,爆竹放得震天响,恨不得整座郡城的人都晓得他们家里迎进了神仙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