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泽没有推脱这桩回乡查案的苦差事,韩冈赞许的点了点头,却听宗泽问道:“这件案子,不知相公怎么看?”
“虽说两浙路几处丝厂接连被焚的确蹊跷,但工厂苛待工人也是事实。没有他们的贪心,贼子也煽动不了那么多人,陇西棉厂办了近二十年,也没见被人烧了。”韩冈看了宗泽一眼,道,“橘生淮南则为桔,生于淮北则为枳,无他,水土异也。工厂设于北方,奄然无事,设于南方,则乱事迭起。无他,民风有别也。北人重于义,南人重于利。北人顾义,办厂得利,与工人均分,故而四方闻招工,则熙熙然而就。南人逐利,办厂得利,则悉藏于家中,锱铢不与他人。今观北方棉厂之安,南方丝厂之乱,南北之分昭然可见。”